和水媚音成婚這件事,雖然是沐玄音強行撮合而成,連婚期都壓根沒問過他的意見。但云澈在不知不覺中,對此早已沒有了任何的抵觸,每次和水媚音相處,他的心情總是極好,畢竟,被一個女子如此迷戀,總是一件美好的事情。何況,還是水媚音這種世人仰羨的神女。
「都一樣啦。」水媚音一點都不在意,笑吟吟的道:「我娘親是爹爹最最小的妾室,但也是最受寵的!人家也會像娘親一樣努力的!」
雲澈笑了起來……很顯然,水媚音的性格,和她母親有著相當之大的關係。
「但是,想到要和好多愛著雲澈哥哥的姐姐們相處,還是有一點點緊張的。」水媚音聲音小了下來,無論任何女子,在這種事情總會忐忑,但馬上,她的眼睫再次彎翹:「不過,能配得上雲澈哥哥的姐姐,一定都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姐姐,我應該更加努力,比娘親還要努力才可以。」
「你啊你啊,」雲澈不自禁伸手捏了捏她嫩滑的臉兒,笑著道:「永遠都和小孩子一樣。」
「哼,人家才十九歲,本來就是小孩子!」水媚音很堅決的把宙天三千年折成外面世界的三年,然後手兒輕撫臉頰,一臉幸福狀:「雲澈哥哥又摸人家的臉了,好害羞。」
雲澈嘴角一咧,眼睛眯起,一臉的邪惡狀:「等我們成婚之後,我再讓你知道什麼叫害羞!」
「咦?」水媚音眼睛用力的眨了眨,卻是忽然向前,靠近雲澈的耳邊,用怕被其他人聽到的聲音輕輕說道:「到時候害羞的說不定是雲澈哥哥,因為人家和娘親學了好多好多東西哦。」
雲澈:「……」
終究還只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子,在雲澈的耳邊說完,水媚音的臉兒上已是浮起了一層淡淡的粉霞,螓首也稍稍垂下,嬌媚不可方物,看的雲澈一時痴目。
「你……你脖子上為什麼會戴著琉音石呢?好奇怪。」水媚音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……大概為緩和忽然變得曖昧撩心的氣氛。
「這個啊,它可不是普通的琉音石。」雲澈微笑起來:「它是世上最珍貴的寶物。」
「寶物?」
「因為,它是我女兒送給我的,是她親手找到,親手塑成,而且刻印了她的聲音。讓我以後無論走到哪裡,都可以隨時聽到她的聲音。」
他說話時的神情和暖到不可思議的眼神,讓水媚音不捨得移開目光。
「這樣哦……」水媚音手指無意識的點了點唇瓣,心裡想著要不要也給雲澈做一個……看他那麼喜歡的樣子。
「那……雲澈哥哥的女兒可不可愛,今年幾歲了呢?」水媚音很認真的問。
「我的女兒當然可愛,你一定會喜歡的。年齡嘛……和你當年遇到我時差不多大。」雲澈說道,心中忽然有些感慨。
「咦?」水媚音顯然很詫異雲澈的女兒居然已經這麼大了,她想了想,忽然問道:「那……她有沒有找到喜歡的男孩子呢?就像我當年一樣。」
聽到這個問題,雲澈的雙眉直接豎了起來:「沒有!絕對沒有!誰敢打我女兒主意,我錘死他!!」
看著雲澈那簡直惡狠狠的表情,水媚音眼睛眨了眨,很小聲道:「我爹爹當年也是這麼說的。」
雲澈:「~!@#¥%……」
當年,因為水媚音的事,堂堂琉光界王,竟然親自登門,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,憤怒的像頭被人扎了屁股公牛,都恨不能親手將他給劈了,哪有丁點上位界王的威儀。
當時,水千珩在雲澈的眼中就配仨字——神經病!
現在回想……當年水千珩的作為實在太正常!太正確!太有范了!
簡直就是慈父的典範楷模!
「總之,想打我女兒主意,先打得過我……」雲澈話語一頓,忽然有些心虛,然後又兇狠的道:「先打得過我家茉莉再說!」
「唔……」意外又見識到了雲澈的另一面,水媚音很認真的看了他好一會兒,然後笑著道:「雲澈哥哥身為父親的時候也好有魅力,人家越來越喜歡你了。」
雲澈腰桿不自覺的挺了挺。
這時,水媚音忽然向前,一股淡淡的香風襲來,雲澈根本來不及反應,他的脖頸便傳來一抹撩心的溫潤。
水媚音的玉齒咬在了他的脖頸上,咬的稍稍有些重,留下了一小排很深的齒印。
「……」雲澈有些愕然的看著她,下意識的伸手摸去,觸碰到了齒印的形狀,以及……些許的少女香津。
看著自己在他脖頸上留下的傑作,水媚音臉兒微紅,然後很開心的笑了起來:「嘻嘻!成功在雲澈哥哥身上留下印記了!啊!雲澈哥哥快把它封結起來,不可以讓它消失。」
雲澈有些好笑的道:「這不會又是你娘教你的吧?」
「對啊!雲澈哥哥真聰明。啊……快點快點啦!」
「……」雲澈無語,然後手指一點,以玄氣將水媚音留下的齒印封結在脖頸上:「這樣可以了吧。」
「嗯嗯!」水媚音開心的點頭,她仰著笑顏,很認真的道:「這是雲澈哥哥身上只屬於我的印記,一輩子都不可以抹掉哦!」
「……好好好。」雲澈只得答應。
「現在,輪到雲澈哥哥了。」水媚音笑意更加明媚。
「我?」
「對啊!」水媚音手指碰觸在自己如初雪般細嫩的脖頸上:「雲澈哥哥也要在我身上留下印記。」
「……不要!」雲澈拒絕。
「唉?為什麼?」
「我可是最了不起,最偉大的救世主啊!怎麼可以做這麼幼稚的事情!」雲澈憤憤道……豈止是幼稚,簡直羞恥啊!這種奇怪的小遊戲,他十歲之前倒是經常和蕭泠汐玩,十一歲的時候都會覺得幼稚!
水媚音好歹三千多歲,三千多歲了啊!
「唔!」水媚音臉兒一板,唇瓣一翹,有些委屈的道:「我要告訴我娘,她的女婿說她很幼稚!」
「……」雲澈點頭:「我覺得,你娘親一定是個非常美麗、智慧的前輩,才能育出你這麼好的女兒。」
「那是當然!」水媚音螓首歪了歪:「那你還不快來!」
雲澈小舒一口氣,三分無奈,三分好笑,但更多的,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溫心感。
他身體俯下,靠近向水媚音。隨著他的臨近,呼吸輕輕撫在水媚音的臉兒上,一抹酥粉悄然從她的臉頰蔓延到雪頸,心跳更是加快了數倍。
「我真的咬了?」雲澈嘴唇幾乎觸碰到了她纖巧的耳朵,近在咫尺的纖白玉頸,流溢著勝雪的膚光。
「……」水媚音雙眸緊閉,全身僵緊,但不等她回答,雲澈已是一口咬下。
頓時,一抹溫玉溢入齒間,讓雲澈本就很輕的力道又不自覺輕了幾分,只是,他卻不自禁貪戀那種奇異的感覺,足足數息,才輕輕將牙齒移開。
看著嬌美玉頸上自己被迫留下的淺淺齒痕,雲澈笑著道:「這樣總可以了吧?」
雲澈的話讓發獃中的女孩從綺麗的迷夢中醒來,連忙伸手,以玄氣將雲澈的齒痕封結,手指偷偷的觸摸著齒痕的形狀,唇中發出著似乎有些不滿的聲音:「哼,咬的好輕,還流了那麼多口水,臭死啦!」
「~!@#¥%……」雲澈嘴角抽搐,老臉泛黑:「我口水……才不臭!」
這時,他目光忽然猛的一側,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雪影。
沐冰雲。
她靜立雪中,似乎並不是剛剛才到來。
「冰雲宮主!」雲澈連忙行禮,同時心裡一陣亂顫:剛才的事,不會都被她看到了吧?
好羞恥啊啊啊!!
「媚音見過冰雲前輩。」水媚音也跟著行禮。
「嗯。」沐冰雲輕輕頷首,目光並沒有在他們身上停留,身影從上空飛掠而過。
但隨之,她又忽然停了下來,映著冰雪的美眸晃過複雜的神色,似乎在猶豫掙扎著什麼,最終眸光一定,轉過身來:「雲澈,我有話和你說。」
「啊……我剛好要去找爹爹,還有拜見吟雪界王。」水媚音馬上道,嬌影浮空飛起,向雲澈偷偷晃了晃小手:「雲澈哥哥,我晚些再來找你玩。」
水媚音在飛雪中離開,卻沒有去找水千珩,因為她知道水千珩現在很可能在和吟雪界王商議自己和雲澈的「大事」。
她的身影在一株幻美的冰樹前落下,卻無心去欣賞眼前的雪景。她的手指又一次碰觸在脖頸的齒痕上,停留了很久很久,然後唇瓣張開,香舌輕吐,將手指悄悄的點在舌尖上。
感受著來自雲澈的味道,她輕輕的笑了起來……如一隻沉浸在美好夢境中的精靈。